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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日内瓦一城山色半城湖 当「阿尔卑斯山游览团」汽车驶进湖光山色的日内瓦Geneva郊区,我的心湖泛起几圈涟漪,思潮也随着车子行过柏油路地面产生的轻微颠簸而起伏。日内瓦啊!阔别三十三年,别来无恙乎?故地重游可以产生一不可思议的魔幻:将时间的长廊扭曲,浓缩,距离的三十三年似...
日内瓦一城山色半城湖
当「阿尔卑斯山游览团」汽车驶进湖光山色的日内瓦Geneva郊区,我的心湖泛起几圈涟漪,思潮也随着车子行过柏油路地面产生的轻微颠簸而起伏。日内瓦啊!阔别三十三年,别来无恙乎?故地重游可以产生一不可思议的魔幻:将时间的长廊扭曲,浓缩,距离的三十三年似乎不再存在,若梦若真的依稀往事,又再浮现于脑海,像碗底的残羹剩肴,送入口内,「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」。
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十时我在意大利米兰的Malpensa 机场内等候往日内瓦的客机起飞。昨晚下了一夜大雪,航机钟点因跑道清除积雪延误了。乘客在候机室内百无聊赖地痴痴的等,有一七十多岁老人用略带淡淡口音的英语和我譗讪:「早知如此麻烦,我乘通过长白山隧道Mont Blanc Tunnel 汽车赴日内瓦,一定比飞机早抵步。 」因为起机无期,我和这老人交谈起来作消磨时间。他的姓名是Michel de Renal ,居住于加拿大的蒙特里尔Montreal,原本是日内瓦人,卅多岁时移民往加拿大,一住便四十年,此是首次回乡。我说:「游子回家,你一定是归心似箭。」他回答:「不,我等得太久,家人早死光,只有一表弟居于日内瓦,隔别四十年,不知相见时是什么情景,现我孑然一身。退休了己十年,浪迹天涯,世界很多地方都跑过,就没有勇气回日内瓦。老实告诉你,我此次回乡,心情不是兴奋而是怔忡,也许我不应该回去的。」我和他邂逅相逢,不宜作交浅言深。他一定有隐衷离乡别井,跑到重洋之外谋生。韦庄词「年老莫还乡,还乡枉断肠。」,可以作他写照。而我呢?中学毕业己十年,在这期间内,读了四年大学,两年研究院,在社会上己做事四年,父亲辞世,外出一换环境,在欧洲旅行己近三个月。见到米兰机场内的圣诞灯色,不期然想起远在旧金山的母亲。我的心境和Michel的大异,我是「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」和「世态十年看烂熟,家山万里梦依稀。」;他是「十年踪迹浑无定,莫更逢人问故乡。」和「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」。虽然我们年龄差别近半世纪,文化背景不同,人生际遇天壤泥别,那时我们心灵似乎相通,陌路人比多年旧交更体验到他「少小离家老大回」的彷徨意识。飞机终于在下午一时起飞,我在日内瓦机场和他握手道别,他在人丛中消失,以后音讯全无。Michel de Renal 这名字渐渐在我脑海中逝去,和他的偶然聚首也成了我在人生中一不值一提的小插曲。很奇怪,三十三年后重临日内瓦,他的音容又浮现在脑海中,当我自己的年龄渐渐接近Michel当年的岁数,我似乎更了解到他回乡时心情慌乱。于是在进入日内瓦的一刹那,我幻化自己变成了当年的Michel de Renal,日内瓦是我的家乡,触目一望:「梦里山河依旧是,眼前阡陌似疑非。」
欧洲对髫年的我是一神秘而富有诱惑的去处。那时心目中的欧洲就是日内瓦,可能在欧洲城市中,日内瓦是见报最频的,很多国际性的会议都在此举行,而其湖山之美,首屈一指,以它作为欧洲城市的代表,绝对不会有愧色的。它地处蓝梦湖畔Lac Leman 三周紧紧贴着法国,接壤处近六十五英里,只有北部一狭长的肚脐带,宽约二英里和瑞士的Vaud 郡相通,隆尼河Rhone 荡漾其间,将城市分为南北。沿着城北的湖滨大道漫步,可以饱览这像花园城市的迷人景色,右边的蓝梦湖像一巨大,望无涯际的蓝宝石镶在大地上。湖面静静的,「湖光秋日两相和,潭面无风镜来磨」,打破这沉寂的有稀落的数点风帆,悬挂天际,近码头处几只白天鹅,嬉戏其间。在湖面近隆尼河入口处,距离南北岸的中央,一条长长水柱,高达一百多米,射向云霄,宛若一条白龙,突然从地面升起,扑向上天,这就是举世驰名的日内瓦象征Jet d'eau 喷泉了。日内瓦南北都为高山隔阻,北面是汝拉Jura 山脉;南面是阿尔卑斯Alps 山脉,近峰是Mt. Saleve, 远的是终年白雪皑皑的主峰长白山,在法国和意大利的边界上。沿山铺满青松翠柏,反映出这花园城市,虽有小部份是人工推砌,但大部份是得天独厚来自大自然的赐予。隆尼河将蓝梦湖的水输入,似一条长蛇蜿蜒地奔向法国, 只有用王维诗:「江流天地外,山色有无中,郡邑浮前浦,波澜动远空。」去形容,是最贴切的。如此美景,使人有「此乡不老老何乡」的感受。为何Michel de Renal 毅然抛下,远走他乡,义无反顾呢?世事无常,人生多幻,很多事都是匪夷所思的。
城北湖滨大道穿过一条很长的绿色地带,在碧树婆娑,花叶掩映后一列雅洁的屋子,都是古朴的建筑物,但不沾人间半点烟尘,街道上也没有任何纸屑。有些房宇门前竖上一旗,是不同国籍的。我蓦然领悟到日内瓦虽是瑞士第三大城市,其实是国际名城,很多世界性的机构均以此地为总站,像红十字会,联合国欧洲分支,国际劳工,核子研究所…等。民房丛中间杂了些名胜,如德国贵族Brunswick 的Charle II墓地,他于一八七三年在日内瓦去世,生前为发展日内瓦效劳卓著,墓园建筑是意大利式。湖滨大道名唤Quai Wilson,作纪念美国总统威尔逊,因为他在此草创国际联盟League of Nations,后虽功败垂成,但他为人类谋取永久和平的苦心,是不容置疑的。日内瓦不忘本,总设法纪念前贤,虽然大多数是外国人,查理士二世和威尔逊总统就是很好的例子。绿色地带的尽头是一连串三大公园,艺术和历史博物馆就在头一公园Parc Mon Repos 内,其中搜集的名画不可胜计。一四四四年Konrad Witz 的「渔人」最具特色,是基督和门徒在撒网取鱼,但背景不是加里里海,而是蓝梦湖和南岸的高山Mt. Saleve,显然地,数百年来日内瓦己是国际性的城市,外国思想和本地风情作一炉共冶。这样独特的情调,不单止在欧洲,数全世界也是绝无仅有的。
绿色地带最尽头是第三公园Parc de L'Ariana, 内藏植物园和万国宫,后者是前身国际联盟而现在联合国欧洲分支的所在地。第一次大战后满地疮痍,哀鸿遍野,美国总统威尔逊为了防止再生浩劫,力排众议,选择了日内瓦营建国联总部。后来美国拒绝加盟,日本,德国相继退出,国联虚有其表,成了没有牙的巨人,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,战后重建联合国,将总部移往纽约,国联旧址成为欧洲分支辨事处。最令往万国宫观光游客注目的,是出入人群,很多穿了世界各地民族服装,真令人看得眼花缭乱。从楼上露台远眺,阿尔卑斯山的主峰长白山(高达一万六千尺) 君临在上,白色山头像一巨型椰子雪糕的圆锥,拔出地面。向近处俯视,蓝梦湖烟波浩淼,近港口处一巨型水柱,穿破云天,散出千万块茉莉花瓣,抛落湖面。这山影湖光,刻画出一蓬莱仙境。日内瓦城区盘桓在湖畔,河边,山下。威尔逊总统呀!你选择了如此湖山胜地鼓吹世界和平,可谓别具慧眼矣!万国宫名不虚传,外墙用的是瑞士隆尼河谷和汝拉山的石灰石,里墙用的法国和意大利产的大理石,地上的棕麻地毡是菲律宾送的。家具和装饰品都是联合国各成员的礼物。内有三十四所会议厅,一千五百多间会议室。自二十世纪中期以来,在此处开了多次历史性的会议,例如一九五四年决定法国退出印度支那半岛,分裂越南;一九五五年四强美、苏、英、法决定限制原子潜力只能用于和平途径的方案;一九八三年企图解决中东巴勒斯坦问题;一九八五年美苏同意裁减军备,这是结束冷战的先声。万国宫四周围地足六十亩,广植雪松和翠柏,陈列了很多件艺术雕刻品,其中有美国送的浑天仪,是青铜制造。意义深长,一是纪念二十世纪探险太空成功,二是缅怀威尔逊总统天下一家的卓识。另一件是前苏联送的箭头,直射穹苍,用来夸耀征服宇宙的里程碑。见微知著,从这两件礼物去观美,俄二国的历史和民族意识,人类应该徼幸美国是冷战的胜利者。
万国宫隔街对面是国际红十字会总部,创始者是日内瓦商人Henri Dunant。一八五九年他目睹奥法战争后Solferino 战场留下来死伤枕藉,无人问津,惨不忍睹情景,四年后成立此机构给伤残者援手,所以红十字会的标志是瑞士国旗白十字红底的反面。入门处是一面很长的「时间之墙」,展示了红十字会从一八六三年至现今为人类服务的丰功伟迹,包括救亡一切天灾人祸的遇害者,调停释放战犯或政治犯…等。红十字会设在万国宫毗邻,同为世界和平服务,互相辉映。
日内瓦的老城区在隆尼河南岸,保存得颇完整。十六世纪一部份城墙仍在。一九一七年在这残垣前面建了一度长达三百二十九尺的「宗教改革纪念墙」,上雕刻了宗教改革四巨头Farel,Calvin,Beza,Knox 巨型全身。他们穿了安息日讲道时的长袍,手持圣经,神态栩栩如生。其中卡尔文John Calvin (1509-1564) 对欧西文化影响最深和最巨。他是法裔神学家,早年献身于天主教,后改变初衷钻研于希腊和拉丁文。马丁路德在一五一七年的宗教改革给他很大的鼓舞。于是他吸取圣经真理独创卡尔文主义Calvini *** ,排斥天主教教皇一人的专权制。教会是由很多资历深厚,德高望重的长老作支柱。后来他的得力助手兼好友John Knox 将此制度带回苏格兰,建长老会,遂成了苏格兰国教。十八世纪英国哲学家John Locke 受卡尔文主义影响,他的政治哲学以民权为主,后衍变成美国宪法的三权分立。威尔逊总统也是卡尔文主义信徒。卡尔文的形而上学Metaphysics 乃宿命论,即是万能之神早己选中了他的选民,但选民不断要锻练自己,苦行修身方能成为真正的基督徒。因为我们是凡夫俗子,绝对不能预知自己是否选民,但如一生蓄意行善,假若落选的话,也有博取神的怜悯的条件。我们可以理会到当时的卡尔文主义不容于世,他逃来日内瓦避难,继续他的宗教研究。因为宗教改革十六世纪在法国激起宗教战争,在现今德国本土激起三十年战争,如火如荼,都是很惨酷的。日内瓦成了乱世的桃源。避难者从德国,法国,意大利纷纷逃来到此安居,于是日内瓦变成为新教徒的罗马。很多朋友对我说:「游中国最怕看寺庙,游欧洲最怕看教堂,闷死人也。」此话我不同意。教堂蕴藏着很多国家或城市的历史斑痕,离「宗教改革纪念墙」不远处是圣彼德大教堂,其貌不扬,里内埋葬了几位和日内瓦攸关的历史名人,最重要的是近北走廊处仍保留着当年卡尔文的教席。卡尔文自奉甚俭,自训甚严,对待持异议的人手段亦非常凌厉。西班牙学者Michael Servetus 不同意他的圣三一解法,即圣父和圣子拥有同等的灵性,被他下令活焚,作为持异端的惩戒。十七世纪英美清教徒Puritans 都是卡尔文的衣砵传人,他们是美国立国者,所以辗转相因,卡尔文主义确是源远流长。
破败的城墙令我忆及日内瓦早期历史。宗教改革前它是一王城,名义上直接属于神圣罗马皇帝,实际上是一自治的区域。依河凭湖,南北有高山作屏障,形势险要,城墙只不过是最后一度防线罢。邻近的政治势力虽思染指也因天险而束手,卡尔文入日内瓦,发挥了雄浑的宗教势力潜质,人共一心,众志成城,它更成了金城汤池。在法国东南的Savoy侯爵图思兼并,且欲铲除卡尔文的势力,一六零二年十二月,兵士混进近郊,计划黑夜攻城。怎知风声泄漏,一批家庭主妇各人手捧一缸沸滚的汤,严阵以待。军士爬近墙顶,被沸汤迎头淋下,变成名副其实的「落汤鸡」,倒毙城下,日内瓦领土赖此得以保存。现每年都有「黑夜攻城节日」以庆祝当年大捷。热巧克力取代沸汤,扮演攻城战士的演员当然不会遭受淋头重创,每人被享以一杯热巧克古力作酬劳。
老城最大的方场是Place Neuve, 中央立着Dufour 元帅骑马的青铜像,威风澟凛然。Dufour 在一七八七年生于德国边城Constance ,双亲都是瑞士人。他年青时负笈于日内瓦,曾在拿破仑的大军内服役,充任教官。一八一四年拿破仑帝国溃散,日内瓦立即在六月一日加盟瑞士联邦。(若黑夜攻城役,Savoy侯爵师到功成,日内瓦现在便归法国,真可谓一战定终生。) Dufour 于是在一八一七年解甲归田,回返瑞士,以他多年戎马生涯经验组织瑞士陆军。自十九世纪初瑞士便定了中立国策,世代不变。当然中立也要有中立的条件,就是兵强天下,威震四方,使鹰视狼顾的野心家不敢正面视之。瑞士军人以强悍忠诚驰名欧洲。雇庸兵名满天下,罗马教廷聘作守卫,沿用了数百年,直至今天。法国大革命时瑞士卫队保护法皇路易十六,以身殉之,在鲁村Luzern 那中箭垂死狮子雕刻就是纪念这批英烈,余哀永存人间。Dufour 有了这些优秀军人,授以典章,制度,和战略,果然瑞士陆军成了一支不可轻视的精锐。初试牛刀,瑞士联邦 *** 就用它扑灭一八四七年数郡笃信天主教的军人分裂运动。二十世纪瑞士陆军给希特拉很大戒心,不敢轻进瑞士通入意大利。Dufour 居功甚伟,所以日内瓦人将他的戎装铜像放在众目睽睽的通衢处。
自宗教改革以来,日内瓦的开明气候成了培植思想家的温床。法国哲学家卢骚Jean Jacque Rousseau (1712 - 1778) 诞生于日内瓦一新教徒家庭,后成了天主教徒且于一七四零年迁往巴黎,从事写作和谱曲。他的重要作品「社会协约」强调文明破坏了个人意志。个人自由应该从社会束缚中解放出来。这论调在当时是石破天惊的,果然撒下了一七 *** 法国大革命的种子。卢骚和卡尔文在西洋文化史有同等的重要性,前者彻底破坏了欧洲的旧传统,重建新制度;后者的治权分立孕育了美国的胚胎。卢骚晚年搬回日内瓦,放弃了天主教,恢复新教徒身份。日内瓦人有点恨他反覆。但他是历史名人,总要有纪念表示的,于是把他的像放在隆尼河口一不引人注目的小岛上,和处理Dufour 元帅相比,大有冷暖之别。
徘徊在日内瓦街头,我深切领会到这城不单止属于瑞士,而属于全世界的。百多所国际机构的雇员和他们的家庭成员是日内瓦居民中一部份,加上外来的商人和政客,真正日内瓦土著变为居民的小部份了。商业区钟表店林立,这是出售名厂钟表的总部。瑞士的富庶原因除银行业外,便是钟表制造。此手工业本源自法国,新教徒输进日内瓦。十九世纪中瑞士 *** 了解此是一本小利大的行业,于是加以发扬光大。制成几百项款型品质,丰俭由人,任凭顾客选择,垄断钟表市场垂百年。到日内瓦的游客,大多数都购买手表,是很实用的纪念品。湖畔英国花园内的巨型时钟花环,随时提醒旅客切勿遗忘此物。
日内瓦几乎被法国包围着,很多公共汽车路线进出法国境内。「阿尔卑斯山游览团」在离开日内瓦的前夕,登城南在法国的Mt. Saleve, 就在峰顶餐室进晚餐。我们在黄昏乘缆车上山,沿路见的景色是:「泉声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。」这餐馆本是星期日休业,亏领队Fredy 神通广大,预约主人为我们准备佳肴---法式烧烤。餐室地方宽敝,饭前有半个钟头鸡尾酒会。团友们利用此机会像花蝴蝶般到处穿插聊天。晚饭时由于Vern Curtis 热情邀请,我和他一家共席。他的姐夫Ralph Bean 是摩门教的长老,取了我的地址,答应回家后寄一本摩门经给我,并请我到他的农场渡圣诞节。如此情意,动我心脾,我想起杜甫诗:『主称会面难,一举累十觞,十觞亦不醉,感子故意长,明日隔山岳,世事两茫茫。』同时亦想到三十三年前碰上的Michel de Renal, 相信他现今己不在人间。我衷心愿望他年老回乡,能解开年青时的情结,得到心境的安宁,了无遗憾地辞别尘世。饭后出来,山风拂面,微寒袭身,俯望山下万家灯火的日内瓦城,蓝梦湖黑沉沉的,在黑甜乡中做着美丽的梦,但那白水柱向上冲出,清晰可辨,此情此景,幻耶真耶?宋朝林景熙一首五律诗突然涌上心头:『山风吹酒醒,秋入夜灯凉,万事己华发,百年多异乡,远城江气白,高树月痕苍,忽忆凭栏处,寒天雁叫霜。』沉吟不己,感慨万分。回到旅馆,天下着雨。Fredy 宣布明朝一早起床,往栖龙古堡Chillon Castle 和赴法国长白山下的山庄Chamonix。雨下不停,辗转反侧,总难入寐,就在「听雨寒更彻,开门落叶深」下渡过漫漫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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